碎碎念用子博

夏樱

(飞机稿这种东西我硬盘里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,所以用子博凑个热闹,大约是胎死腹中的百合。)

        我家傻姑娘的婚礼办在七月的最后一天,她说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在暑假最中间那天举行自己的婚礼,原因是她学生时代的每个七月三十一号都会看见彩虹,有时候是因为暴雨初霁,有时候只是艳阳里的人工喷泉;当然巧合再巧也不可能延续十来年,大多时候她都会专程在那天推掉一切事项,跑到近水的地方瞎晃荡,彩虹总会分毫不差地找到她身边来,这家伙可能真是森林里的精灵转世。无论如何,这条规律似乎真从未被打破过。

         她说她要穿抹胸的雪白纱裙,蕾丝手套一定要到上臂,头发会事先染成栗色,盘成电影里成熟女人会盘的那种法国髻,头纱的发箍上边一定要有淡粉的玫瑰和珍珠。而婚礼一定要在室外举行,以方便彩虹如以往的每一年那样撞进她的眼睛。十五岁的时候她终于敲定了确切地点,是市郊的一座艺术中心里边,她某一日去补习班绕远路偶然发现的。她带我去过那个地方,那可真是个好看的地方。大门进去是一条狭长的水池,池子旁边各种一排挺拔而浓绿的棕榈,直直通往白墙蓝顶城堡似的欧式大厅,大厅后头是庭院,一片简直要蔓延到天际的茵茵草坪,草穗连成一片左右摇曳的时候就可以捕捉到风的痕迹。庭院里有高出一截的舞台,中央立着天使石雕的喷泉,边上还种着水粉画里直接摘出来的朦胧绽放的冰冰凉凉的玫瑰花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总想,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小姑娘?这年头竟有在十三岁就想好自己的结婚对象,十五岁就决定婚礼地点,将婚姻憧憬了整个豆蔻青春年华的女孩子?小姑娘玲珑娇小地立在人跟前,眉眼见的笑意快要溢出来,剔透深棕的眸子亮晶晶像是含着太阳。这样一个小天使竟然就这么给嫁出去了,怎么会不失落呢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大约初中时候认识她,起先只是同乘一辆校车,同一站等车。尚不认识的时候我就留意过她,脸颊上有一点婴儿肥,额前垂下细碎卷曲的刘海,走路的时候手臂总一板一眼地认真前后摆动,两只手虚虚握着拳,肥大的校服也穿出几分可爱的意味。而后有一天恰好在电梯里遇见她,方才发觉我们的住处竟只有一层天花板之隔。本就对这小学妹心存几分欢喜,一来二去聊着天便也熟识了,时常邀她来我家玩。她面对我爸妈也是小动物一般乖乖巧巧的,每次来都微微鞠躬地说“叔叔阿姨好”,进房间之后也挺直腰板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,临走时摊着手掌挥三下道别,神色是如同走路时一样的认真劲。

(本来是故事合集,删掉重写之后变成了这个)

         我打小从没有真正热衷于一件事情,这无疑是前阵子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后最让我沮丧而困扰的一件事。若说幼时尚存着一份孩童的执拗和偏见而尤不待见某些东西,等到长大了,愈发无所谓了,好像真的任何都对我别无差别。小的时候我尚且还知道自己最喜欢吃杏子,最讨厌吃哈密瓜、橙子味巧克力和牡蛎,但近日来斗胆一试曾经一闻味道就忍不住要大翻其胃的水果,似乎竟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;无意间忘记叫服务员去辣,舌头上膨胀灼烧的刺痛同样不似以前那样会叫人呼天喊地四处找水。也许这是件好事,出门在外得以少纠结些东西总归是更方便的,没什么太大顾忌,兴许自己活得也容易得多。但真正叫我心底泛寒的,则是其背后折射出的一个事实:我也许正缓缓地从一根线段逐渐向中点缩减,两端被某个时间一般无法挽回和阻挡的存在日复一日地啃啮着,直到最后退化为一个点,不占用这世界的一点空间,好像无处不在,又好像从来都未曾存在过。毕竟我虽不再讨厌哈密瓜,但也未必觉得它有多赞不绝口,但一度处在另一极端的杏子,近日来也愈发失宠了。再这样下去,我就什么都没有了。这个念头真叫我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老师,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手,没有梦想,更没有日后特别想从事的工作,以随波逐流与维持中庸为乐,眼睛如同近视一样看不清三日之后的生活,度数尚在持续加深中;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的性子,哪怕偶尔暗沉沉的心头跃出一丝颜色未知的火苗,从来也都是被扑灭在自我安慰的冰窟牢笼里;和所有人都控制在自觉舒适的距离,每日从清晨醒来开始便一如既往地开始蹉跎时光,手握着充足的资源却不知如何利用而全无利用的欲望,故做一副上进努力的样子,和诈骗没什么两样。

(最后干脆第四篇整个地放弃掉了ry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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